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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穗總體觀察-限制與條件,邊緣和中心|2022臺北藝穗節(駐節觀察:許哲彬)

臺北藝穗節

限制與條件,邊緣和中心

文 許哲彬(駐節觀察員)

當每年臺北藝穗節的表演團隊超過百組已經成為常態時,我想,要從中「觀察」出什麼可被歸納的客觀結論,應該更是難上加難,畢竟在時間與體力的極限之下,就算看得再多,都無法涵蓋到四分之一的數量。因此,與其說是觀察,不如就當作我自己此次藝穗節經驗的雜想和碎念吧。

出於近幾年在學院裡的教學經驗以及對於年輕一代創作者的好奇,挑選了較多剛畢業或仍在學的戲劇系學生所組成的創作團隊(但當然依舊選不完),固然也是試圖在這次的觀察工作中建立一種脈絡。所謂的「學院派」,或說台灣的戲劇系教學目標,實則以傳統的(conventional)觀演關係為基礎,在表導與設計專業分工的結構裡,集結各部門的創作者將劇作搬演上台;而所謂的「台」,意味著黑盒子或鏡框舞台這類的「劇場」。而藝穗節的特色之一,是在「劇場」以外的空間——咖啡廳、藝廊、書店、展覽空間、排練場、戶外空地……等「非正規」的場地演出,團隊如何使用這些本身並不是為了表演而生的場地,大致上決定了演出成敗的關鍵。

觀察此次帶著學院訓練背景的創作者或團隊,面對這些空間的創作思維似乎仍侷限在「劇場」,導致觀演關係略顯尷尬:在會透進日光的場地演下午場,燈光的變化與效果是否仍(如晚場般)奏效?無法有高低差的觀眾席座位排了十幾排,表演者卻聲嘶力竭地在下舞台的地板上賣力演出,後排觀眾只能?安排了暗場進行大道具的上下場,但場地沒有布幕遮蔽下了場的道具,觀眾始終都看得到,那又何必暗場?……類似的令人歪頭的moment總是可惜,因為這些新星創作者們確實正對著未來(包括現在)閃閃發著光。或許學院的「制式」訓練遇上了藝穗節的創作限制/條件,既提供了年輕創作者離開舒適圈的機會,也提醒了他們圈內的舒適究竟影響了創作的哪些層面,以及表演藝術的現場性始終關乎何謂觀演關係。

因為這份觀察工作而必須在兩星期內幾乎每天如此密集穿梭在台北市裡看演出,如此不正常的看戲密度與頻率,加上北藝中心開幕季以來難以消化的海量演出資訊,也更迫使著自己不停思考:台北真的(還)需要藝穗節嗎?這座城市,需要的該是什麼樣的藝穗節呢?

在《閃開讓專業的來》這個難以歸類、描述、斷論的演出裡,我被表演者找上了台(穿上披風、戴了皇冠)擔任小天使,任務是用我的(戴著指險套的)手指和手拉胚浪漫地模擬肛交。

所謂的「fringe」、「邊緣」固然是相對於「中心」而成,但是,我們是否能夠明確指認出那是什麼呢?英國愛丁堡的藝穗節是環繞著藝術節而形成的一種會外賽氛圍,或是在倫敦被稱為fringe的劇院們亦是相對國家劇院、西區商業劇場的類型,在題材、形式、規模、資源與其抗衡,或是創作者們練等級的所在。我們的藝穗節即便是自歐洲引進的表演藝術節慶,但不代表從裡到外、從規則到作品、從心態到落實,也得跟著外國月亮走。

但是,那到底該長什麼樣子呢?

表演者邀請我把第三隻手指頭插入手拉胚裡,製造了一個洞;看著它,聯想到我所身處其中的「中心」,那是什麼呢?

管他的。我覺得現下這個怪到不行的演出只有在藝穗節才看得到,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