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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或一個人 依然跳舞 專訪波赫士.夏瑪茲(Boris Charmatz)

舞蹈
Pina Bausch
碧娜 鮑許
後現代
臺北表演藝術中心
SOMNOLE
Boris Charmatz

翁浩原

多次來台,同樣多次挑戰舞蹈邊界的波赫士.夏瑪茲,這次以碧娜・鮑許烏帕塔舞蹈劇場藝術總監的身份,帶來《一萬種姿態》(10000 gestures)、《半醒》(SOMNOLE)兩齣截然不同的舞作來與台灣觀眾見面,回歸表演者的初心。

 

不同領域的人認識的波赫士,可能都有著不同的認識。對喜好舞蹈的觀眾來說,他是一位傑出的舞蹈表演者,同時也是優秀的編舞家,同時他也是 terrain 舞團的創辦人;對視覺藝術圈的人來說,他是位打破疆界,將表演藝術帶入美術館,在白盒子裡頭狂舞;對於文化機構的來說,他將編舞中心變成更具宣言式「舞蹈博物館(Musée de la danse)」;對一般大眾而言,他更是把舞蹈帶入群眾,直接在公共空間表演,創造藝術和生活交融的場域。去年(2022)年更擔任由當代舞蹈傳奇大師碧娜・鮑許創辦的同名舞蹈烏帕塔舞蹈劇場(Tanztheater Wuppertal Pina Bausch)藝術總監一職。

不陌生的台北

台北對Boris Charmatz來說不陌生。臺北表演藝術中心尚未落成時,2016 年波赫士就與北藝中心在臺北市立美術館帶來《口腔運動:舞蹈博物館計畫》,透過演員吸吐舔白紙,藉由口腔的相關動作來啟發和延伸,在非舞台的空間裡探討舞蹈的可能性;2018 年北藝中心再度邀他帶來《全民共舞:舉止衝突》工作坊,以及在中山堂呈現北藝和法國雷恩國家編舞中心共製的《夜舞》,讓表演者、觀者,以及彼此交織混雜,探討身體和空間,企圖在日常生活和藝術打破疆界。

不過這次在北藝中心正式營運一年後帶來的兩個作品《一萬種姿態》(10000 gestures)、《半醒》(SOMNOLE)與他過去幾年在台北非舞台呈現相當的不同,這兩齣舞作的內容和形式,更是大相徑庭。前者是由 25 位舞者,在 1 小時內演繹 400 個不重複的動作,創造出 1 萬個各式各樣的姿態;後者則是波赫士自己編舞,自己演出的獨舞作品,用身體在諾大的舞台展露私我的一面。

《一萬種姿態》v.s. 《半醒》很不同但完整

面對如此截然不同的作品,波赫士自言這兩支舞作就像是一座山的北面和兩面,但都非常地貼近觀眾,「這兩支舞很不同,一支(《一萬種姿態》)很雜亂、很混亂,另一支獨舞(《半醒》)像是一場夢,有時候甚至有點像是惡夢,是很私密的。這兩支舞放在一起比單獨一支更能將我想傳達的完整表達出來。」他補充,像《一萬種姿態》這支舞的能量結合莫札特《安魂曲》,在劇院的走道上與觀眾互動,就呼應了《半醒》這支獨舞。「我跳《半醒》的時候感覺好像是一個人獨自閉著眼睛,但其實我吹的旋律和我發出的呼吸聲,會讓觀眾跟著我一起呼吸,這些進入我的腦中,讓我覺得好像跟觀眾強烈連接著。」波赫士說。

不重複即逝與永恆

《一萬種姿態》在 2017 年首度在柏林的人民劇院演出,是波赫士從在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演出的《舉止衝突》(Levée des conflits)所發展出的概念,當時邀請 24 位舞者,呈現出 25 個動作,讓動作不間斷。然而在《一萬種姿態》卻是透過 25 位舞者,帶來不重複的 400 個姿態,將稍縱即逝的動作,轉換成永恆。有趣的是在《舉止衝突》舞者表演的是「動作」,到了《一萬種姿態》反而是「姿態」。波赫士分享,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有在思考要叫做一萬種「動作」還是一萬種「姿態」,但「『姿態』這個詞代表動作是由慾望、情況、背景、技巧所激發的,有其存在的理由。所以我們決定用『姿態』這個詞當做作品名稱,而不是叫一萬種動作,或更糟的,叫一萬種舞蹈動作。」

他進一步解釋,許多編舞家在選擇他喜歡的姿態、風格、手法上,都會非常的謹慎,但他將所有的姿態變成一個巨大的集合,在舞台上快速的聚集起來,而這些演出裡裡包含政治、殘酷、死亡、舞蹈文化、暴力、微觀和巨觀的意涵,「所以也給了觀眾一項挑戰,他們必須在這些混亂的動作中立即做出選擇。在演出的最後,我提議讓舞者們各自做出他們最後的姿態:最後的舞、最後的姿態。」波赫士說。

呼吸和做夢

而相對於《一萬種姿態》的繁複、快速、大量,搭配高潮迭起眾多配器的莫札特《安魂曲》,舞者們與音樂層層疊起巨大的能量、澎湃和高漲情緒,獨舞之作《半醒》,就顯得溫柔和內斂許多,表演者僅有他一人,配樂以他自己發出的口哨聲為。值得一提的是,在《半醒》中波赫士展現了深厚的舞蹈基礎,像是五位不換腳小跳的「騰躍(soubresaut)」的芭蕾技巧,與他之前訪台,或是強調姿態和情緒的《一萬種姿態》大大的不同,並沒有將大家推向感官的邊緣和議題的推敲。

《半醒》這支獨舞的呈現方式是一個半夢半醒的狀態,波赫士閉著眼睛,吹出腦中不經意想到的旋律而舞動。他分享:「(《半醒》)與其說是一般的獨舞,不如說是一種編舞的方式。與其正式的設計或是編造出動作,我更喜歡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做著表演和舞蹈的夢,雖然身體靜止不動,但舞作卻是首先是出現在我腦海中,在我沈睡的時候進行演出。」

與強調姿態的其他舞作相比,《半醒》雖然沒有直接的逼近觀眾,但舞者自身的動作和發出的聲響,似乎更能與觀者感到共鳴。波赫士表示,「我們都認為舞蹈是視覺的表演,但其實舞蹈需要音樂,當我們跳躍和落下的時候都會發出聲音,我們也可以聽見舞者們的呼吸,我一直都很喜歡舞者發出他們自己的聲音:一邊唱歌、說話或是呼吸。」因此,聲音在這支舞作裡,不但是將腦海中的動作展現出來,也是將他腦海中的音樂(也許是比莉.艾莉許、韋瓦第或是迪士尼的音樂)分享給大家,口哨聲跟呼吸聲結合,「我覺得就好像觀眾正在跟我一起呼吸一樣」。

無論是頻繁打破藝術的疆界,還是觸發當代思潮辯論,這一次波赫士回歸單純編舞家和舞者的身份再次回到台灣,而有了新的角色的他,更希望可以帶著有台灣舞者余采芩和田采薇演繹烏帕塔舞蹈劇場,演繹和創新更多繹碧娜・鮑許的經典舞作,將台灣與世界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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