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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到底》,荒謬的運動,歌唱的意志

戲劇
音樂
臺北藝術節
2024台北藝術節/一路到底/One Song - Michiel Devijver (3).jpeg

文/周伶芝

▍米耶・沃洛普 《一路到底》  

ONE SONG – Histoire(s) du Théâtre IV ——  

◑演出時間|𝟮𝟬𝟮𝟰.𝟴.𝟮𝟯 ── 𝟮𝟬𝟮𝟰.𝟴.𝟮𝟱

◑演出地點|臺北表演藝術中心 球劇場  

◑售票連結|https://tpacperformance.org/OneSong

 

悲傷能否成為力量?反覆唱著一首歌,能否一直前進到更遠的地方?劇場的生產是創造還是消耗?當劇場成為劇場自身的歷史場域,我們可以如何提問、如何重新發現?

 

在節拍器、體育播報員和看台上加油者的聲響中,節奏、語言與呼喊的歌隊合唱中,既是運動員又是樂手的表演者奮力追逐著一首歌的賽跑,在時間的賽局裡,述說一首安魂曲的悲傷,人生即使荒謬不公也無法輕易離開跑道。這是比利時藝術家米耶·沃洛普(Miet Warlop)的作品《一路到底》。回應根特劇院所開啟的《Histoire(s) du Théâtre》(劇場史)系列,瓦洛回顧了自己過去創作的特色與提問,並再一次地呼喚那面對死亡與消逝的悲傷,在多年過後,又轉變成了什麼創作上的思考。

 

「劇場史」系列來自導演米洛·勞(Milo Rau)的發想,他於2018年接下根特劇院藝術總監一職後,秉持他向來在創作上的社會政治激進取向,對機構化美學和產製危機進行反省。在當前變化中的城市文化生態和移民社會之間的關係,根特劇院做為城市劇院,該如何同時導入藝術家的獨立性,以及回應歐洲製作巡演各種固化的程序和潛規則,重新思索劇場的生產和意義。例如:「根特宣言」中關於業餘演員的參與、兩種以上語言的思考、規劃在戰亂區演出的可能等等,試圖攪動專業的界線,以及劇場在政治性的省思和改變的渴望。

 

高達的《電影史》,透過剪接歐洲經典電影片段,思考電影概念及其與20世紀政治的關係,影像的引用形成觀看構句的散文詩。「劇場史」的靈感即源自於此,邀請創作者思考劇場這一藝術形式和其個人的歷史。過去曾有福斯坦·林耶庫拉(Faustin Linyekula)回顧1970年代剛果國家芭蕾舞團,安荷莉卡.李戴爾(Angélica Liddell)在舞台上探問自身和悲劇的關係,沃洛普則接下了第四號作品的挑戰。

 

創作形式多變的沃洛普,往往透過裝置、行為等材質物件和身體雕塑,傳達出一股喧鬧怪誕、瘋狂不合理的破壞性趣味,以此瓦解預設的表述,產生一種美麗的嬉鬧以及混亂、邪典般的魅力。而《一路到底》亦是在這種意志和脆弱性的張力之間,探討一首歌如何能賦予社會意義,在相異中尋找共同的連結。在這齣作品裡,我們可以看到瓦洛過去創作中不斷出現的主題和元素,呢喃著自白的樂手、運動員的物件挑戰、時間與悲傷的凝視對話,以及兄長死亡所持續刺激的生命思考和慰藉。通過歌唱文本、淋漓汗水、激狂身體的極限探勘,催動出人的存在狀態。身著啦啦隊服的表演者,排列著「如果」的白色字板,在劇場裡「如果」的設定,為我們帶來虛構中的真實,並一同創造和參與這場告別與希望的魅惑儀式。

 

《一路到底》便是以此儀式來再考察個人的創作美學、劇場定義。甚至是關於共同創作、演出者的生命歷程的再回顧,而能在劇場演繹運動身體裡的時間和記憶。這場音樂運動會的儀式性,提示出現場時間性的框架,反覆不停歇的過程,觸碰了身體和物件的勞動,製造出物質的聲響語彙和循環,試圖攤開悲傷的沈重呼吸和離心力量。劇場作品總是長久的發展,又於演完的一夜之間,全歸於寂靜與空無,雖然劇場總是有這一徒勞且悲傷的特質,然而創作的意志又讓我們有機會彼此聯繫。那麼在觀眾的注視下,猶如觀看體育競賽的連結和見證,形成關於真實與消耗的情感和辯證。